图/二月兰 冬日的宁静
晚上九点半左右的光景,在多伦多一个华人粥面店,一个二十来岁的长发女生走了进来,跟餐馆侍应说要四个位置,其中要安排一个位置是给坐轮椅的人。
这四个人分别是两男两女都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,他们似乎互相很熟悉。坐轮椅的男生夹坐在两个长发女生的中间,他是一个戴眼睛的清秀青年,身子有点纤瘦但仍见精神。轮椅背后挂着一个黑色书包,和他恬静神情相辉映,一股书生气淡淡的,若隐若现。
四个人点了几个菜,然后开始动筷。坐轮椅男孩的左边长发女生站了起来,平静地用专用短布把一个叉子固定在男生的右手,然后男生用叉子夹其面前的肉和菜放进自己的嘴里。其他三个人也开始举筷。
他们边吃边低声交流,坐轮椅男生不时收到左右两侧女生用筷子递到嘴里的食物。他和左手边的女生关系更密切,那位女孩子眼睛细长,一边自己吃饭菜,有时很“习惯”地照顾着身边的他。就算眼睛不看着他,但心意也似乎没有走开。她的表情出奇的简单和自然,一件不轻松的事情好像丝毫不存在。
而轮椅上的他也是自然地坐着和吃着,脸上没有一丝困惑或低丧。平静和自然的他和其他三人,似乎也不理会旁人的眼光,他们之间自成天地,自成乐趣。
他们的互动使到冬日的餐馆多了一份古词旧韵中所说的相敬如宾。而所谓的照顾和关爱这些词汇都在自然和简单的往来中显得累赘。他们像一泓泛着微波的湖水,有闲逸的生气:水在流着,不问为何而来,为何而去。
任何人都不想也不需去问一切的来龙去脉,尊重这个“自然”已经是最好的解读。
餐馆外是冷冷的冬夜,早上的刚离去的雪暴为这个城市筑起了一堆一堆的小雪丘。
在圣诞节后的这个冬夜,大街上有孤独的和不孤独的人,也有欢乐和不欢乐的人,以及拥有爱和正追寻爱的人。
对于每个人来说,身边的所有人都有离开和留下的理由或者托辞。而在尊重之下的平静可以诠释真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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