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锅上来了,热气袅袅,我们关于诗和文学的漫谈也开始了。
我谈我喜欢的加拿大诗人和小说家玛格丽特•阿特伍德,福勒萨谈他读过的中国诗人的诗。
萨瑟兰蓄着长长的胡须,有一种诗人的不羁。他说,他读过中国诗人李白的诗。不羁的当代加拿大诗人萨瑟兰,和不羁的中国唐朝诗人李白心有灵犀,我不惊奇。“人生在世不称意,明朝散发弄扁舟”。萨瑟兰蓄着的长长的胡须和李白披散的头发之间有一种内在的联系。萨瑟兰受海明威的影响,做过记者,因对文学情有独钟,后来辞去记者工作,成为文学编辑。他写诗,在一个“诗人已不再是文化英雄”(萨瑟兰语)的时代仍写着诗,不久前还新出版了一本诗集。
漫谈中,萨瑟兰说他还读过闻一多的《死水》。我感到有些惊奇。
萨瑟兰的话,令我重温闻一多的《死水》,重温诗人对丑陋现实的绝望和对美好世界的向往:
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,
这里断不是美的所在,
不如让给丑恶来开垦
看他造出个什么世界。
重温闻一多的诗也让我重温诗人的生平和他最后的演讲:“李先生(李公朴)究竟犯了什么罪,竟遭此毒手?他只不过用笔写写文章,用嘴说说话,而他所写的,所说的,都无非是一个没有失掉良心的中国人的话!大家都有一支笔,有一张嘴,有什么理由拿出来讲啊!有事实拿出来说啊!”
在诗人演讲的当天,子弹就残酷地中止了诗人热烈的生命。
细想,萨瑟兰读闻一多的诗,也是很自然的,因为萨瑟兰坚信:思想、文字和诗歌应该是自由的。
诗是会飞的,可以跨越时代和国界,抵达相通的灵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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